我曾經有一段日子，寫現代詩，想成為詩人。

在我學習寫「現代詩」的時代?，我同時欣賞其他詩人寫的現代詩。

我常常看標題上有二個字﹕「無題」。

看到「無題」二字，我啞然，連寫詩的題目都沒有，也是一首現代詩嗎？

我問老一輩的詩人﹕

「什麼是無題？」

「想什麼就是什麼，任情去發揮，沒有固定的範圍。」

「那不是散？」

「也不會，無題就是懸案，由讀者體會去！」

我到了中年，明白什麼是無題，明白為什麼詩人要寫「無題」詩。

人到了中年，有些事是需要猶豫很久的；有些事是拿不定主意的；有些事，左也不是，右也不是；有些事，根本也沒有公道可言。

有些弟子有委屈，要我「主持公道」，要我「抑強扶弱」。但是，我知道，在地球的表面，哪?找平坦的土地，而且這世界，真的人人抑強扶弱嗎？

有些答案，其實是我個人「一廂情願」罷了！這個世界原本不是和平的，也不是寧靜的，不是善的，不是惡的，天理人道都不是正確的答案。

為什麼這樣的上師也是上師呢？

為什麼這樣的法師也是法師呢？

為什麼這樣的弟子也是弟子呢？

假如我回答，同樣是﹕

「無題。」

「懸案。」

在這世界上，要每一件事都有定案，都有結果，都合天理，都合人道，也不是一件容易辦到的事。

我告訴大家，我是一個牧羊人，耶穌也是一個牧羊人。我們趕著羊群，要牠們吃有營養的，喝清淨的水，按照指定的路，出門回家。即使如此的小心翼翼去做——

羊也會走失了。

羊也會掉到懸崖。

羊也會病了。

羊也會被狼吃了。

這幾年來，牧羊人有多麼的辛苦，別的沒有得到，倒是世情是參透了幾分，怨天尤人根本沒有什麼用，修心、養性、學佛、悟道就在其中。

上師是人，法師是人，弟子也是人。人不是聖人，難保沒有雜念，很多事很多事，都不一定是合情合理的啊！

很多問題，沒有答案，那就是「無題」。

很多問題，沒有結果，自然是「懸案」。

恭錄自「明空之大智慧」第一五六頁至一六一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