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無心花集》
論是非武俠

同室操戈,是人事武俠,爭寺堂、名位、財色等等。

其實,天地廣闊,至上境界,好玩之處甚多,偏偏都「不感」興趣。寺堂跟天地相比,如恆河沙一粒還小,卻大有人執迷不悟。

興致勃勃地去勾心,或鬥角,劍拔弩張,招重力猛,實修全無出色,暗箭傷人卻如身懷絕技一般。不知其畢業於「少林武校」,還是「小人武校」?

那刀劍相擊之聲,徹廟堂戶外,令個別慧根不足的善男子善女人聞之大驚,旋即退出宗門外。

前幾天,時輪金剛法會期間一次早餐中,師尊說,(真佛宗裡)這類級個別道場,是邪教。他們不倒,是老天沒有眼。而(其他門派)真正的功德道場反而遭遇不幸,也是老天沒有眼。

弟子聞言,大驚,深感震撼。

我們的師尊不愧為清正廉明的至偉大者。祂不為自己門下的寺堂、弟子偏私護短,可見其只究大道,不問名相的一貫作風。世間罕見。

爭爭鬥鬥,現世已顯發獸性、阿修羅性,怎麼不是邪教?還做什麼求往生極樂的表面功夫?

人事關係的處置,是門複雜的學問。我以為,行者首先要力求自己「仁義禮智信」;然後可簡單劃分兩種待人方式:一、友好,可直接擁抱。二、友好,但保持距離(度化的機緣不太成熟)。有時可用獅子吼,以求降伏,但內心依舊保持「不捨」和「相愛」的無量悲心。有時可用以退求進的智慧方便法。

如有人來鬥,我想:不必啦,我先輸給你看。我馬上鞠躬:好哥們,我請你吃飯。

我面皮厚,「尊嚴高貴」有時可以當一個屁放掉,只留下智慧與平常心。然後在吃飯的過程中,把道理以最顯淺最有力的方式撰明。如果對方還「不明白」,乾脆拱手相讓,他接得起就接去。但我讓他接,機緣或別人都不讓他接,那我也沒辦法。

唯有下次再吃飯吧。我從心底還認他是好朋友的,那同體大悲之愛還在。

這其中,我的理念是:

管它什麼世俗面子,當下能解決事件,煩惱不能擾我,快快樂樂就好!捨了世俗面子,得了快樂,還能感化度些眾生,那簡直是天上人間最勝妙事!

他是魔,我比他更「魔」,他狡猾,我比他更「狡猾」。在心念端正的前提下,有時我以魔的方法,還治其魔之身。這是我自小學起,二十多年來反復實驗,行之有效的點滴心得。

所以長這麼大,我從來沒有仇人、冤家。若有人把我當仇人冤家的,我都特別要對他好,從心底裡觀想向他頂禮,為他祝福。

想起從前在酒店工作時的一件小事。

一位漂亮的女服務生在值夜班時,睡得爛死。我敲醒她,說要開罰單,就走了。

剛回到辦公室,她就打電話來求我。她以為平時「慈眉善目」、和和氣氣的我很容易心軟。

但我不答應。這事較為嚴重。若有放鬆,以後會發生事故的。此時的「法」和「權」只能現出「無情」之相,否則就是「八卦」的「空亡」了。

在原則問題上,我面目「冷酷」(實在也是好心),毫無「彈性」。

以後再見到她,我主動微笑打招呼。她木無反應,她記仇了。

但我還是不顧面子(這一點我跟魔相似:為求目的,不顧一切。只是內心的出發點有善惡之分而已),依然主動微笑點頭,每逢我分配她的工作時,照樣給予公平合理。

漸漸地,她明白到我的心。以後我要走了,她依依不捨。

我的寫作,是要讓天下人感動;我的處世,也力求讓天下人感動。我一向很少花錢去買人心,只是真真誠誠,以心引心而已。

我不諱言,我自佛來,也自魔來。我當然了解魔,當然諒解魔,我手軟,是為他好;手硬,也是為他好。自古以來,佛無一不是由魔來修成的。

寫罷此文,恰有一好古董的朋友請我看一幅木雕,上刻:

尋樂編云:

人生何處無至境?青山綠水長松,密竹野草閒花,都足助我逸興,發我性靈。在人,自盡會之耳。

人生妙處,無處不在,隨手可拾。何必為了彈丸名利,同門械鬥,傷害別人,更害自己,這實在是非真智者所為的。

小東子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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