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文接二九一期五版) 伯鴻並不為這件謊言多作辯白,他懇切地告訴我,雖然和芙妮已不是夫妻,但仍是好友,芙妮喜愛孩子卻沒有生育能力。把珊珊託她照管,她一定善待她。只因對方是芙妮,他不得不對我編造這個善意的謊言。 十五年的婚姻生活,伯鴻所給予我的是一份患難與共,相依偎切的安全感。傾跌過的我,為感情而奮鬥的事已膽怯。感激他這稀有的熱誠和忠心。 一夜輾轉反側未曾交睫。思考後我決定暫別伯鴻,暫離這塵囂到烏來山裡做一番心靈的淨化。烏來山裡有一瀑布是我和伯鴻剛返國時,常盤桓的地方。那瀑布水勢甚急,如懸江飛河,銀花迸濺,從石崖上傾瀉而下。奔流水聲震撼著附近山谷,水嚎谷嘯,四野輕煙縹緲,飄逸得讓人忘懷凡俗的一切。它是我常憶念的地方。 準備好簡單行囊,為伯鴻留書一封,書寫之際不知伯鴻何時悄然來到身邊: 「葉珊,妳這是做什麼?」柔和的語氣讓我辭窮、語塞了。 當他看完信的內容,沈穩著說:「等會兒有件重要的事,我必須出去一趟,下午回來我開車送妳到烏來。記住,妳一定要等我回來。」 睿智才華與丰儀是別人無法企及的伯鴻,這些日子為著珊珊、芙妮,心靈深處一抹憂悒,風塵滿臉,容顏憔悴。在這卿須憐我,我憐卿之際,我正考慮是否該放棄烏來之行時,忽聽到伯鴻車子回來的聲音,門外傳來非常甜潤清脆的女孩聲,她用標準的國語正和伯鴻談著話,我忙不迭的趕去開門,外面除了伯鴻另有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出現在我眼前。那烏黑的長髮披在肩上,明澈如洗的雙眸比兩顆曉星還閃爍,挺秀的鼻峰──這,不就是我十五歲少女時的模樣嗎? 「珊珊──」我驚喜地叫了起來,興奮的淚水早已噙滿臉頰。所謂母女連心,不用伯鴻說,我已知道站在我面前,亭亭玉立的正是我分散十五年,日夜所牽的女兒珊珊啊! 她衣服袖子上別了一小塊黑紗,使我知悉芙妮已離了人間。這位異國友人虛懷若谷,她不但撫育珊珊達十五年之久,更要珊珊不要忘記自己是個中國人,一定要把自己國家的語言學好。她讓我狹隘的心胸忽然開闊了。 飛出巢外的燕子經過一番周折,終於又飛回來。 感謝伯鴻故意隱暪這一切,而給我一個意外的驚喜。 「還去烏來山上嗎?」伯鴻望著我幽默的說。近日深鎖的眉宇泛溢起一層笑意。 「誰說不去,」我欲嗔笑著:「改天我們全家三個人去。」 人生的美夢並不多,伯鴻一顆善良的心繫住我繼續用生命憐愛,這內心深處的曲子,永恆為他彈奏下去。 (續完)台北蓮姿 |
願盡形壽禮敬傳承。敬師,重法,實修。 | |
願盡形壽奉法持戒。願盡形壽眾善奉行。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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