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一夜,突然有二吏來請。 我問:「何方?」 答:「城隍。」 「有什麼事?」 「不知。」 我隨著二吏到城隍廟,我一向和城隍菩薩私誼非常好,我有事,常常請城隍菩薩幫忙,城隍菩薩有事,也請我相助,尤其是我出生地的嘉義城隍,及我長住地的台中城隍。 到了城隍菩薩廟,已是中夜,燈火通明。 見城隍菩薩赫奕升座。 左右是文判武判、牛頭馬面。 城隍看見我至,忙請人搬桌椅,我坐一旁。 我問: 「是夜審?」 「是。」 「為何請我至?」 「和你有關!」 「我?」 「當然不是審問你。」城隍菩薩開玩笑:「如果要審問你,除非太初古佛,原始佛,哈哈!」 罪犯提上來,這罪犯跪著,手腳都上枷鎖,我一看罪犯,嚇了一跳,竟然是鄭科。 鄭科是誰?原來這位鄭科是今天早上,帶著我寫的許多著作,到寒舍,一直要皈依我,拜我為師。我看他一心一意要皈依,意志非常堅決,也就給他授了皈依。今天早上授三皈依的弟子,晚上竟然是城隍廟的罪犯,當然嚇了我一大跳。 這位鄭科罪犯,並沒有發現我在,也許城隍菩薩的安排,我坐的位置有暗影,對方看不出我是誰? 城隍問鄭科: 「某月某日,你強姦一女,知罪否?」 「知罪!」鄭科伏首。 「懺悔否?」 「懺悔!」 「你為什麼會懺悔?」 「因為我讀了蓮生活佛盧勝彥的書。書中說,一害人節,女子一生大事,只重節字,姦了她,使她失了節,瓦破豈能再完。二害風俗,鄰里中有這廉恥喪盡,人面獸心的人,愚人看了榜樣,朋比為奸,最足傷風敗俗,這種惡習,定遭劫數。」 「說得好!」城隍說:「你如何表現你的懺悔?」 「我去皈依蓮生活佛盧勝彥。」 「什麼時候?」 「今天早上。」 「這位活佛盧勝彥教你什麼?」 鄭科答: 「除了教授三皈依之外,還教我一偈。」 「唸來聽聽!」 鄭科唸: 「人想死亡日,慾火頓清涼,愚人若聞此,愁眉嘆不祥,究竟百年後,同入燼燬場,菩薩死亡觀,苦海大津梁。」 城隍聽了動容,眾鬼神亦然。 城隍菩薩說: 「今夜夜審你,原是要治你重罪,要將你筋肉爛壞,骨節縱橫,直令你死才止。如今,你已皈依三寶,也已真實懺悔。死罪可免,活罪難逃,將你雙足用釘釘上。」 左右湧來鬼卒,將鄭科掀倒仰臥,一聲釘,痛疼徹骨! 鄭科大叫一聲。 一無所知。 • 大約一個月後。 鄭科扶著拐杖來找我。 我問:「怎麼回事?」 「皈依你的當天晚上,一覺醒來,雙足大痛,已無法行走!」 「是業障現前?」 「我自己也不知道,我想,我是不是皈依錯人了。那有今天皈依,明天就無法動的道理。然而,師父傳授的三皈依是佛法正理,又講的是,諸惡莫作,眾善奉行,自淨其意,是諸佛教,全是佛陀的教法,不會有錯,因此,前來請教!」 我笑笑,不想全盤告訴他。 我問: 「去看了醫師嗎?」 「看了,查不出為何如此。也服了許多秘方,均無效果。有人說,沖犯鬼神,請法師作法祭煞,至今仍未有起色。因此來請教師父看看是何因?」 我當然早已明白前因後果,只是不明說,我說: 「幫你查查。」 我問: 「在未皈依前,你犯重業嗎?」 「重業?」鄭科想了想,搖頭,又反問我:「什麼是重業?」 「在佛教,五種嚴重性的罪惡行為是一、殺戒。二、盜戒。三、邪淫戒。四、妄語戒。五、酗酒戒。另外,在殺方面,殺男人、殺女人、殺害嬰兒、殺畜生、破寺廟,都是嚴重的殺毀行為。還有,傷害佛教師父、傷害僧眾、傷害親友、傷害主人、傷害信賴自己的人。」 鄭科說: 「沒有。」 「你再想一想,娑婆世間眾生,舉止動念,無不是業,你真的一點也不犯嗎?」 鄭科沉默不語。 我問: 「某日某夜呢?」 鄭科悚然一驚:「師父已知。」 「略知。」 「那算是業嗎?」鄭科問我。 鄭科告訴我的情形是這樣的: 偶然的一次機緣,他和一位同事夫人單獨聊天,兩人聊得很高興。 鄭科覺得對方很可人,偶動綺念:「和你聊了這麼久,總要來點不一樣的吧!」 女的說:「什麼是不一樣的!」 鄭科說:「不要再談,人生哲學觀點,來點現實刺激的顏色如何?」 女的不解:「現實刺激?」 「你看電影鏡頭,R級的,X級的。」 「我們不來那個!」女的說。 「當然不是,我們來玩猜拳。」 「猜拳?」 「是的,猜拳而已,剪刀石頭布,輸的脫褲褲。」 「這不行,如果我輸了。」女的說。 「不一定你輸,可能是我輸。」鄭科說。 女的認為自己會贏,又想佔鄭科便宜。於是真的猜拳了,兩人喊: 「剪刀石頭布,輸的脫褲褲。」果然相當好玩刺激。 就在猜拳遊戲中,鄭科先輸,脫得剩下內褲。幸好後來贏了,換女生輸,先前鄭科脫了,女生不得不脫,如此一來一往,最後的一聲: 「布!」 女生要全脫光。 女生要逃。 鄭科拉住她,鄭科早已血脈賁張,心中「波濤洶湧」,在情不自禁之下,有了更進一步的要求。 女子說:「這樣不好吧!」 鄭科說:「再猜一次拳,讓命運決定。」 女子又認為不會輸。 這一猜拳,男的是剪刀,女的又是布,剪刀贏了,布輸了。 鄭科欺身而上。 女的半推半就。 就這樣的,兩人成了「另類對話」……。 • 鄭科問我: 「我是贏來的,也算邪淫罪業嗎?」 「這。……」我瞠目結舌。 我最後說: 「我們修行,原是修心,猜拳遊戲,剪刀石頭布,當然不算是業,但,你的起心不正,以猜拳遊戲達到姦淫的目的,這就是業了。」 鄭科告訴我: 「我實言告訴師父,本來我不敢說,現在不得不說,因為我皈依之後的第二天,雙腳就無法行走,因而去請教外界的很多佛寺法師,他們異口同聲的告訴我。……」 我靜等鄭科再說下去,他卻阻住了。 他再問一句: 「可以說嗎?」 「當然可以。」我笑了。 「很難聽喔!」 「再難聽的也聽過了!」我很坦然。 鄭科說: 「蓮生活佛盧勝彥是大天魔來的,是宗教界最大的邪師外道,詐財騙色的大神棍,他所說的全是假的,欺世的大騙子。很多人都上了他的大當,他詐財一流,騙色一流,周邊很多女弟子,都迷戀他,全被他騙了。他們說:正信的佛教法師不去皈依,偏偏去皈依一個邪魔外道,一皈依就雙腳不能動彈,這正是天魔外道最好的明證。」 「還說什麼?」我冷靜的問。 「沒有了。他們說,你皈依錯人了,才會這樣。」 「我二十六歲開始出來,今年五十七歲,三十年來,這些老套的話,早已聽膩了,沒有更新鮮的嗎?」 「沒有。」 我對鄭科說: 「好。看在佛教法師的面子上,他們罵我的份上,我一定要治好你的腳,治不好,我就不叫盧勝彥。」 鄭科聽了很高興。 • 我先找我的換帖兄弟「城隍菩薩」。我以為一說就成,可以把鄭科的腳釘拔掉,一拔掉,腳就好了。 想不到城隍菩薩一聽,搖頭: 「老盧!這回你差了,這腳釘非一般的釘,而是天釘,是玉皇老爺發交下來的。」 「有這麼嚴重嗎?」我青了臉。 「你知鄭科是誰嗎?」 「不知。」 「鄭科的前世,正是明朝崇禎進士于韜,于韜任江寧期間,共淫九人。」 「啊!他是累犯,罪不可赦。」 「正是。」 「天釘不可拔!」 「正是。」 我這下慘了。 我只有找玉皇老爺去。 也許有人會如此想,「城隍菩薩」是你的換帖兄弟,「玉皇老爺」說找就找,蓮生活佛是何許人也? 我答: 歷劫不知歲月。 來歷無始無終。 我名金剛不壞。 生死杳杳冥冥。 就是彌陀在此。 何須萬里尋逢。 我在「善法堂天」見了玉皇大帝。我開門見山,要玉皇老爺拔了鄭科的天釘。 玉皇老爺也為難,玉皇老爺說:「要拔天釘,說難也難,說易也易,總之,三心四相掃乾淨,十惡八邪要除清,恩愛情欲毫不染,貪瞋痴愛並不生。」 「這我明白,還要你來說。」 玉皇大帝說: 「這天釘雖然是我發交,但依天律行事,天律共有三千卷,就算是九天大神,也要依律而行,倘不依天律,反而觸犯天條,也要遭墜落,萬劫難以超生。」 我不想同玉皇老爺多說,我擺一擺手,找佛祖去。 我這法身,原是穿透三界的,也是瀰佈天地遍虛空的,西方靈山大雷音寺也自然可以說到就到,本來就是妙法無窮,無形無相也無蹤。 我到靈山── 韋馱與迦藍先迎我。 大迦葉與阿難皆下了階。 八大金剛排兩邊。 我見了馬鳴、龍樹、(月劦)尊者、商那阿修、鳩摩羅什、般若多羅等等。 釋迦牟尼佛坐八大獅子金剛法座,問: 「蓮生從何而至?」 「東方至西方,十萬八千里。」 「多少時光?」 「一念。」 「因何至此?」 「為鄭科。」 「芝麻小事,你是為何,全無道理。」 「事雖小,而出口願大,卻變無窮道理。」 釋迦牟尼佛笑了: 「這蓮生小子下了娑婆,口齒變伶俐了,你想想,我如何能夠幫助你?」 「佛律一下,天釘可拔!」 佛祖說: 「我佛度人,以戒為師,佛規嚴明,依法而行,修行大道,不是亂行,夢幻泡影,全憑真心,無明未盡,不明自性,皆有因果,種下禍根。」 我答: 「佛戒妄語,言而有信,由信化運,是曰德行,今為弟子,慈悲大仁,只為口願,施濟而行。」 佛祖說:「你要量力而行。」 我答:「全憑功行。」 釋迦牟尼佛沉吟一下,說: 「此事有了,你當記得,當年目蓮尊者救母之事,憑目蓮一人的功力,當然無法入地獄救母,須要運用多人的功力,能聚合眾聖僧之力,始可有功。現在城隍無法可助你,玉皇老爺也無法,我佛律中,也得守清規,你何不想想,聚合眾人的力量,去解除鄭科的厄難呢?」 我靈光一閃,知道有了。 我向佛祖稽首,繞行三匝。 離開西方靈山大雷音寺。 • 我畫了九道靈符焚化。 召請九人替代。 我自己也替代。 我在西雅圖雷藏寺的後方籃球場打籃球,球跑了,我追球,追到邊緣,水泥地與泥土交接之處,由於水泥地高,泥土低,我的腳一扭,就扭到了,傷了腳。 傷筋動骨一百天,痛得我哇哇大叫。 說也奇怪的是,在我傷腳的三個月內,西雅圖雷藏寺接二連三,一共有九個人傷了腳,連我自己正好是十個。 眾人皆大奇。 「是替代?」有人問。 我只是微笑。 「這真奇怪,有十個人腳傷?」 「是真的太奇怪了。」我亦如此說。 「那有那麼巧的。全在這時候。」 「真是巧合。」我說。 聚合十個人的腳傷替代。 鄭科的腳好,不痛,也能走路了。 • 我教鄭科「四覺觀」: 凡夫淫欲念,世世常遷徙,宿生為女時,見男便歡喜,今世得為男,又愛女人體,隨在覺其污,愛從何處起。 睡起生覺第一──默想清晨睡起,兩眼朦朧,未經盥漱,此時滿口粘膩,舌黃堆積,甚是污穢,當念絕世嬌姿,縱具櫻桃美口,而脂粉未傅之先,其態亦當爾爾。 醉後生覺第二──默想飲酒過度,五內翻騰,未久忽然大嘔,盡吐腹中未消之物,餓犬嗅之,搖尾而退,當念佳人細酌,玉女輕餐,而杯盤狼藉之時,腹內亦當爾爾。 病時生覺第三──默想臥病以後,面目黧黑,形容枯槁,又或瘡癰腐潰,膿血交流,臭不可近,當念國色芳容,縱或豐華少艾,而疾苦纏身之日,形狀亦當爾爾。 見廁生覺第四──默想通衢大廁,屎尿停積,白蠟青蠅,處處繚繞,當念千嬌百媚之姿,任彼香湯浴體龍麝熏身,而飲食消融之後,所化亦當爾爾。 我告訴鄭科: 「淫念一生,種種惡念隨之。」 例如: 貪戀心。 佔有心。 吃醋心。 嫉妒心。 牽纏心。 傷害心。 殺毀心。 (後面的兩種心,是得不到時,就會生起) 鄭科聽了我的告誡,唯唯稱是。 我說:「見他人妻女之美貌,便起了奸邪的念頭,這個念頭一起,雖無實事,已難逃鬼神的禍罰。」 鄭科答:「自當記住。」 • 後來,鄭科去皈依一位出家的法師,我認為很好。 鄭科又獻了一塊地給這位出家法師蓋道場,我認為也很好。 鄭科也幫這位法師宣講佛法,也甚好。 只是,我聽到外傳,他在宣講佛法中,提到我的時候,好像口氣不是很友善。 有一回,我遠遠看見他,向他招手。 他低頭,裝作沒看見,急走。 我追上前喊: 「鄭科。」 他回頭,表情很冷漠。 「近來好嗎?」我問候他。 「當然很好,自從離開你之後,一切全好了。」 「哦!」我怔住了。 「你明白嗎?」他反問我。 「我不明白什麼?」我糊塗了。 「那位高人法師告訴我,你是邪的,會給人下降頭,我去皈依你的時候,就被下降頭了,所以馬上雙腳不能動,以後你又用法來解救,這時雙腳又能動了。這是一套叫人對你起信心的方法,我現在已了解了你的作為,你是天魔,是邪教,是外道,你是專門騙人的。」 「哦!原來是這樣!」我低頭。 「本來就是這樣。」 「我無話可說。」 「你本來就無話可說。」 鄭科大踏步,轉身離去。 我內心感嘆啊!不捨一個眾生,不捨一個眾生對嗎? 蓮生淌血不能言。 那想鄭科認不全。 船到江邊人難度。 看來有緣又無緣。 |
願盡形壽禮敬傳承。敬師,重法,實修。 | |
願盡形壽奉法持戒。願盡形壽眾善奉行。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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