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靜靜的鄉野》
我換了人工膝蓋
文╱台北 蓮姿

(文接500期第14版)

八月二日下午進入開刀房。年輕的助理先做開刀前的各種準備,他們輕鬆的談論身邊所發生的種種趣事,以減輕痛患緊張的心情,麻醉師在我背後下半身打了麻藥,不一會兒我的下半身動彈不得,不聽使喚,不過頭腦還是很清楚,我聽到總操刀陳院長的說話聲,和他們在我膝蓋上敲鎯頭聲和鋸子的尖銳聲,也感覺大腿肌肉被用力在拉扯,這一切都在麻醉藥發揮作用下毫無痛楚,手術將近一小時完成,我被推出手術房再進病房休息,慢慢地麻醉藥漸漸消失,而我如地獄般的受罪痛苦才真正開始,嘔心、畏寒,傷口如針刺般的撕裂著我的全身,各種止痛針藥只能稍稍減輕痛苦,然我還是痛得禁不住眼淚直流,有如坐針氈般的難受。望著窗外射進來柔和的月影和簾隙吹入的清風,我內心默念聖號,在安眠藥中掛著兩行清淚微微入夢。

次日,護士小姐拔掉導尿管,就叫我下床行走,並開始做復健,想想昨天下午才開的刀,今天就得做復健,護士小姐說這一個禮拜就是黃金時間,重要時刻,如果怕痛不做,將來你所換的人工膝蓋將是僵直不會彎曲,這是醫生所不願見到的。到了復健機器,我所見到的病患幾乎都是銀髮族的長輩媽媽們,每個人都說「痛哪」,卻又看她們非常開心含笑的在做復健,有的甚至雙腿一齊開刀,她們的勇氣忍痛使我好不慚愧,也增加信心承擔做復健的痛楚。

一星期後,我扶著助行器出院,步出院外,光璨的陽光當空照,我心中也有一個希望的陽光。二十天過去了,傷口雖然還是刺痛,但比前些天好多了,每見到那半尺多長的傷口,總不禁的痙孿,脊骨發涼。讓業障來詮釋這一切的災難,在無數疼痛中,只有忍淚承擔。我不再消沉萎傾,自信會平穩地走出這一難關,再見到花木在星月下輕擺舞衫,寂靜的庭園,晚風正掠過樹稍,籬邊的紡織娘正悅耳的鳴叫著……。

最要感謝好友和妹妹到醫院、家中溫語殷慰,更感謝家人不分晝夜的細心照顧,張羅我這素食者的三餐,親情關懷銘感於心。家人有難,關鍵時刻,血濃於水,這是我常說的一句話。

(續完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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願盡形壽奉法持戒。願盡形壽眾善奉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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