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特稿》
台灣司法界的一股清流
──訪陳朱貴庭長與陳惠珠檢察官
文/本報記者 曉曉 

現今中年以上的觀眾,或許還會記得:二、三十年前,台灣製各版本的電視連續劇「包青天」,均曾在全球華人地區造成轟動。該故事內容主要是敘述中國北宋包拯擔任開封府尹時,由於為官清廉、品德高尚,因此留芳史冊。影片中,一臉肅穆的包公,鐵面無私,在「威……武……」聲中升堂辦案,每每大快人心,留給大家極深刻的印象。「法官」這個職業,一向是令人嚮往又敬重的工作;而其手中握有的生殺大權,更增添了幾許神秘的想像空間,究竟它和一般的國家公務員有何不同?司職者又是如何詮釋自己的社會功能和扮演家庭的角色。以下是台灣司法界一對令人稱羨的夫妻──陳朱貴庭長和陳惠珠檢察官──和讀者一起分享他們的人生經驗。

陳朱貴現任台中高分院的庭長,服務司法界已二十二年。在幾乎以承辦刑案為主軸的法官生涯中,陳庭長感受最深的就是:中國人常以「喜獲麟兒」來形容得子的欣慰,但假使日後的教育沒有作好或有偏差,則二、三十年後,甚或才十數年,當這位天之驕子因為作姦犯科而被戴上手銬,必須走向法庭面對法律的審判制裁時,那真是情何以堪,令人感慨萬千的時刻。因此,陳庭長首先即明確地指出,在一個人的成長歷程中,家庭、學校和社會的教育是何等的重要!

談到台灣近二十年來社會犯罪類型的演變概況,陳庭長指出,上世紀八零年代中,台灣社會還算淳樸,當時剛出道的他,審理的大多是單純的刑案,如竊盜、搶奪等。但隨著社會環境變遷、國際視野開放,犯罪也漸趨多樣化,最常見的有著作權、仿冒問題,後經政府雷厲風行已有收斂;至於毒品走私和槍支氾濫,則是目前危害台灣秩序的兩大毒瘤。另外,由於社會一切向錢看,所以擄人勒贖的綁票案件亦不少,校園暴力案也層出不窮。

法官的職責是忙碌而繁重的,陳朱貴庭長的另一半陳惠珠檢察官,原先也是法官,十年後才轉任現職。她說,法官與檢察官的工作性質很不同,前者屬靜態的審案,後者則需積極主動的介入偵辦過程,但比較起來,二審檢察官還是較二審法官的工作輕鬆些。在任職法官十年當中,陳惠珠審理的多為民事案,她常常覺得,民眾有時候會因對法院的不信任,而去揣測開庭時法官的態度,在有過類似經驗後,她學會儘量先將資料全部查清才去開辯論庭,免讓當事人做過多聯想,及給司法黃牛騙當事人的機會。另者,她認為人民的法律知識也需要加強宣導,而青少年的法律教育尤其重要,否則像時下常發生的,因上網下載東西而觸犯著作權法等,對他們的影響均很大。陳檢察官也和夫婿想法一樣,覺得台灣的治安問題,其實和整個教育制度有關,她指出,現在的學校教育太缺少諸如四維八德的基本人文教育了,雖然做父母的有時也會注意到這一點,但若有學校幫忙推一把,效果絕對會更好。

當年,陳朱貴和陳惠珠分別從研究所畢業後,兩人成為司法官訓練所22期的同學。由於同行,一路走來,總能相知體諒並彼此支援,當然這中間也曾經過磨合期。陳檢察官說,年輕時也有人介紹醫生對象,但她還是選擇同業,主要是可以互相了解對方在忙什麼,或有什麼困擾憂慮。不過她記得結婚前,有一天他們約好拍婚紗照,陳朱貴因為公事遲到,讓她非常生氣,並向家裡訴苦,誰知老爸卻說:「你不是要選擇同行嗎?那妳應該知道他為什麼這樣做,他既然有工作上的需要,妳又為何不能體諒呢。」聽到這一番提醒,陳檢察官說從此她就真的釋懷了。所以結婚二十年來,雖然兩人的工作地點屢次更換,從東部到南部、中北部,甚至外島澎湖,以致夫妻有時必須分開生活,但由於有著職業上的共識,雙方終能無怨無悔的付出與等待。

幾年前,陳庭長夫婦選定在氣候溫和的台中買房落腳,對他們來說,生活中除了盡力做好分內的工作外,好好養育栽培一對寶貝兒子也是「重責大任」。雖然長子俊名已經十七歲,就讀高二,次子俊兆也十三歲,但或許是看多了社會亂象,兩夫妻仍不敢稍有放鬆。陳庭長說:「我教養孩子的信念就是,行為千萬不要走偏差,課業的成績倒在其次。所以平時的互動很重要,譬如我的兒子都很喜歡球類,因此在他們還小時,只要假日有空,我會儘量陪著玩。現在他們漸漸長大了,有補習壓力,運動時間相對減縮,但我仍很期待每週有讓我們父子共同做戶外活動的時間。」做媽媽的陳檢察官則說:「在法院因為遇到的社會病態事情多了,所以我們的心老的很快,可能別人沒想到的,我們卻已先在擔心,並由各種方面去考量了。像我常告誡兒子們儘量少去公共場所,他們會奇怪同學不是都去KTV嗎?但我跟他們講,不是KTV不好,而是那裡閒雜人多,一群小孩在一起,原來不敢做的事,會因為人多壯膽,到最後可能都會做得出來。」

(未完待續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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