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有情娑婆》
難忘《野風》雜誌
文╱台北 蓮姿

曾在師尊文集裡,讀到師尊曾在《野風》雜誌寫過文章,由此我拿出家中珍藏的幾本《野風》,翻開記憶的錦篋,那褪色的往事,惆惆縷縷,一連串的點滴湧上心頭──

《野風》雜誌創刊於民國三十九年,主編田湜先生,那時台灣文藝雜誌一片荒涼,因此《野風》一出版即獲得許多人的喜愛,尤其年輕人和高中、大學學生,幾乎人手一本,非常轟動,朋友也互送此雜誌為樂,真是好文如好菜,未敢獨嘗。那時我還是跟鄰居孩童玩捉迷藏踢鐵罐的年齡,看不懂《野風》內容寫的是什麼?只見姐姐們很愛看此雜誌,每次一出版就迫不及待地買回來先睹為快。

時間在沉默中溜走,日子像水面上的波紋漾飄漾地流逝,我進入少女時期,除了課業我很喜歡詩歌,常俯伏埋首書桌抄別人的詩或剪貼在筆記本上。那是不識愁強說愁的年齡,浪漫情懷,心思很多。一天無意間拿起姐姐看過的《野風》,即刻被那美麗如詩動人的封面給震懾住了,一個少女背影,在殘秋天寒中邁步著,輕寒惻惻,她左手扶著草帽,風兒吹動帽上的緞帶和裙擺微揚,那搖曳之姿多麼令人嚮往,天上幾抹輕淡的微雲和隨風飄舞嬝娜的楓葉,這封面設計不知出自誰手?真讓人一瞥,就難以磨滅印象。我翻了翻看看內容,喜不自勝,好不喜歡。它的內容有長短篇小說和散文及連載,而它的最後幾頁都是我最喜歡的詩歌,從此我也成為它忠實的讀者了。尤其在溽暑中披卷,有如雪藕調冰,涼泌心脾,在喧囂與擾攘之間尋找寧靜。

長期覽閱,對裡面常執筆寫文章的楊姓作家,非常欣賞,仰慕神往,寫作上他有超人的才華,一枝非常洗練的筆,他知道如何彫琢自己的理想,把飛逝的靈感捕捉在紙上,因此出了好幾本單行本,有詩集和小說,讓人展卷細閱如坐春風,如飲醇醪。

倆人友誼就在書信間往來,信變成了維繫情感心靈的橋樑。春去春來冉冉時日,等到相約見面,我心中美麗的憧憬霎時震得粉碎,心裡惆悵萬分。當時我正直二八青春年華,歲月燦爛得像彩焰像火花,而他已清霜飛上鬢,臉上魚尾紋清晰可數,真是「聞名不如見面,見面不如看書」,這份友誼結果可想而知,它在我生命中烙上痕跡,一切都將交與回憶。

《野風》繼續受到廣大讀者喜愛,十年期間,台灣陸續出了新的文藝雜誌,有《皇冠》、《自由談》、《文壇》、《創作》等等,《文壇》社創辦函授學校,我加入學習寫作,並以一首「寄語」的詩,踏入文壇門檻,承蒙社長穆中南先生的鼓勵、提攜,我開始寫散文和小說,那是做夢的時光,寫的都是感性的文藝作品,人間至情。寫作可以發揮個人的思想,一吐心中的鬱結,發抒情感最有力的工具。只是後來學了佛加之自己受到種種打擊和創傷,覺醒男歡女愛都是虛幻不實,到頭來只是一場夢一場空,開始封筆,專心學佛,看經典以滋潤我的生活。幾年過去,我改絃更張,筆鋒一轉,改寫學佛心得,學佛後的改變。而《野風》因郵資及紙張不斷漲價,難以經營,好像在民國五十幾年終於停刊,留給喜閱它的忠實讀者美好的回億,它造就了許多後來在文壇有卓越成就的作家。有一名彩虹先生也有作品發表,我常想他是不是和巴西同門長虹師兄同一個人。

望著紙張發黃的《野風》舊雜誌,不勝今昔之感,時間溜走了,人事變化了,自己也跟著老大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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願盡形壽奉法持戒。願盡形壽眾善奉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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