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我的出家生活》
偉大的菩提事業
<釋蓮慈金剛上師2000年5月31日加拿大溫哥華華光雷藏寺開示>

各位法師、各位同門師兄姐,大家午安。

今天還要跟各位談一談過去的一些感悟。在修行當中,走呀走的,做呀做,會有願力出來,會發一種心,那就是佛菩薩要我們發的「菩提心」。在這發心的過程當中,願跟行、行跟願是分不開的。你一發了心,你有了願,你就要付諸於行動,那麼就是在行願。而在做的當中,有時候你會成功,有時候又忽然失敗了。所以我想就過去在這方面的一點小小經驗,提出來跟各位談一談。

我記得兩年以前,那個時候,我們道場因為做法務做得很勤快,再加上省吃儉用,所有眾生捐出來的法務的善款,我們一分一毫也沒有給它浪費掉,所以三年下來,就存了一筆基金。我是道場的主持人,想這一筆錢放在銀行也沒有什麼利息,因為是慈善機構,也不能做什麼投資,銀行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優待,我想,倒不如把這一筆錢再去蓋更大的道場,好像也是理所當然的。可以接引更多、更多的眾生,豈不很好?因為道場莊嚴,氣派宏偉,自然可以攝召更多信眾來信佛。這個想法好像是正確的。

所以,那個時候是有這個打算。找了幾塊地,也請師尊幫我們鑑定了一下。因師尊是風水地理專家,問祂準沒錯的。結果,幾塊地有大有小,我心裡想的是那塊比較小的,比較合乎我們的經濟條件。結果,師尊一點點了那塊最大的,差不多三倍於我想的那塊。我看了,心跳當場停止了五秒鐘。(笑)我本來想有個幾英畝Acre已經很棒了,停車可以停很多輛了,我們這裡就是沒有地方停車,很痛苦的。結果祂挑了最大的,我的嘴巴就開得大大的啦!這個錢要從哪裡來?本來我還想我們頗富有的,一看到那塊地,我們馬上像乞丐一樣了!祂打了九十分啊!我的福氣真好,一下子就找到好地,心裡是又喜又愁。心裡想到,拿了這塊地,是不是我這一輩子就耗在這上頭?我看哪!用我一輩子的能力去把它蓋起來,應該算很圓滿啦!

一般師尊講好的,我必然非做不可,不管有沒有錢,一定要去給它做起來。但是後來很奇怪,因為我心中有一點猶疑,我在猶疑一件事情,我在想,當然我這個人是很喜歡做大事業沒錯,一個道場這麼小,三年再弄一個更大的,這才合乎我的胃口,也叫做發大心。但是這一次,因為修呀修,也多吃了三年老米飯,我發覺自己跟三年前的想法、做法不一樣了。照我以前,說做就做,說拼就拼,馬上就敲鑼打鼓了,不管你家裡有沒有飯吃,反正我這裡需要籌款,我一定發號口令,馬上進行,而且很快就給它辦成功。

但是現在我發覺我多吃了三年米,好像變沒有用了,手比較軟。不曉得是老了?還是怎麼了?怎麼跟老年人一樣會想比較多呢?年輕的象徵是什麼?年青的現象是不管三七二十一,一股熱情就給它幹。老人的現象是什麼?猶疑不決,想這個想那個。那我想的是什麼?我一想到我要跟眾生籌這麼多錢,我發覺我於心不忍,開不了口。這一次是不一樣了,我會替眾生想。這是生平第一次有這種感覺。那心裡就這樣子軟軟的,老是沒有很大的決心去做這件事。

事情也很妙,那塊地我們同時也有叫經紀去送offer買賣契約談條件。但很奇妙,我這裡意志不太堅決,那邊意志也不太堅決,連經紀去跟人家討價還價,也發揮不出力量,一次去就遭滑鐵盧給人家打回票,二次去也給人家拒絕。我就想,哎呀,真差勁,我這瑤池金母要的土地,怎麼會要不到呢?真沒面子!我就問那個老金母,奇怪祂給我的回答,都是有氣無力的,無可無不可,愛理不理的。

經紀說,我們再等一陣子,等它cool down冷下來以後再去談判,反正這塊地丟在那裡已經好幾年了,不急著這一兩個月,再給它空兩個月再說吧!我們打的算盤是這樣的。因為我們錢不多,不能一下子出那麼高,要打有把握的仗,不打沒有把握的仗。

等到後來,有一天那經紀又想起來了,又說應該再去offer了。我說:好呀!結果,他回來說,人家上個禮拜已經把地買走了!人家已經買走了,還在offer,真是離譜,真是有離譜的我,就有離譜的他。後來我想一想,覺得這也是緣分啊!這麼大的地給有錢的人蓋也好,我省事呀!我不用這麼辛苦去籌款了,信眾的錢也可以放在他們的荷包養老,大家都好、都平安,天下太平無事。

我自己的感覺,那一次沒有買成,也是一種因緣,也沒有錯。蓋廟你有能力,很順利地蓋得起來,那是一種功德,可以接引很多眾生。因為眾生喜歡富麗堂煌,一看之後,不用講什麼,他自己會產生佛緣出來,這就是相的莊嚴攝召作用。譬如我們當年買現在使用的這兩塊地,它就是一直空在那兒,等我們,空幾十年,等著蓮生活佛來買它,不會跑掉。那這個地,因緣不對的時候,空幾十年,等到你要的時候,它會快點被人家搶走,這是很奇妙的事情。我也想得通,這廟不歸我蓋,也是好事,至少圓滿了我某一種慈悲心。因為老實告訴你們,上師不忍心向信眾要錢,我手這一軟,大概菩薩也認為,好了,就讓它給別人罷。我們是丐幫嘛,拿不到大的,那就小的好了。

這樣子,也是打破我發心的紀錄了。因為我從做真佛宗的菩提事業以來,一直都是成功的紀錄。那麼自從兩年前開始,我這個心軟了以後,我發覺我的紀錄已經完全改觀了。從那個時候開始,我的紀錄都是失敗的紀錄。我做什麼總是失敗,跟人家爭都是輸的,都是放水。手想要去爭,那個心就把它斬斷,好好地輸給人家,都是這樣。所以我覺得現在跟我的頭銜很名符其實了。「上師」這頭銜講成國語是「無上之師」;那麼「上師」講成台語音,就是「最輸」的了。以前我是當國語的上師,現在是名符其實台語的上師了。我這個上師的台語名稱,可變成我的座右銘了。

這人生觀,三百六十度轉變。以前做什麼一定要給它成辦,像那個什麼?原子彈。名聲響遍真佛宗天下。現在像黃河的水,一瀉到地,變成最輸的和尚。現在一點都不去想這些事情了。現在只想,人家比較有智慧,應該讓人家去做,我們不妨靠旁邊站。

這觀念完全不同,是為什麼呢?我想起以前有一次,我正在拼的時候,好像也是在做什麼籌款的事情。我照例登高一呼,號令一下,槍聲一打,每一個都跳出去幫我辦事,我就在那裡等那捷報到來。有一天,我忽然聽到虛空之中,有一個可憐兮兮的聲音,伸手遞來了一枚銅板,哭喪著說:就只有這一點了。我一看,一想,呀,我叫他們去籌款,現在連虛空中的護法回來通報都說只能拿到一個銅板。我知道,糟了,不景氣呀!(笑)真是可憐噢!每一個人都賣命給我籌款,結果真的好可憐,回來都只挖到銅板。(笑)

這個印象給我很深的衝擊,我這才知道人間疾苦啊!要不然上師一向都要什麼有什麼,不知道人間疾苦的。就像歷史上以前的國王,在宮中太舒服了,看到自己國中老百姓沒飯吃,他會說:「沒飯吃?為什麼不去吃麵包?」

我在廟裡當我的廟公,也是不知道老百姓的辛苦。這護法給我看的景像,給了我很深的啟示,所以後來說要蓋大廟,我才生不起太大的欲望。這個是什麼?慈悲心。修行人固然要發大菩提心沒錯;但是發菩提心有兩種,一種是在功德的事情上面發心,也就是做善事、蓋廟,發這些做有形菩提事業的心; 另外一種發心,是精神上無形的發心。所以自從有形的功德,不想去追求的時候,那麼自然而然的我就要轉向無形的功德了。那無形的功德照佛陀講,是遠遠超越有形的功德千百萬億倍,難以計數的。這叫做一念之差,一個人做事,發心、發心 ,還是有差別的。當一個念頭轉一下,就不會陷於貪瞋痴的執著當中了。

如果我認定發心一定是蓋廟,起一間全真佛宗最大的廟,或者全佛教界最大的廟,或全世界最大的廟。這做出來,頂多就是一個大廟的廟公,其他談不上什麼。而在造這個廟的功德當中,也會傷害很多人,造很多業。所以我就這麼一念之仁,手軟掉,雖然造廟的功德就此失去,但是想一想,我並沒有錯。反而好像超昇了。可能有人會講,她退道心,她墮落,她不去做菩提事業,整天唱歌、彈琴、練功,沒有做事情。但是我覺得,現在用另外一種觀念來看,覺得這正是超俗、超脫的地方。

別忘記了,還有一種心是真正的菩提心,這一顆菩提心不是用物質的價值觀能表現得出來的。如果蓋了一個大廟,是看得見的功德名相而已;如果轉向於無形的功德,人家看不見的,照佛陀講,這陰德的功德遠遠超過陽善的功德。所以,自從我不做那事情以後,我現在專門就做無形的了。無形的,你看不見,你說我沒做也好,是通通沒做;你罵我也好,反正是該罵。這是一大轉變。而這個也是佛菩薩、師尊,冥冥之中的薰陶。

師尊確實很高妙,當初也是我自己說要蓋廟,那我去請師尊加持,師尊也給你加持,師尊從來不會說你不要,祂還幫你點地。那我這個人也很聰明,師尊給我點了這麼大一塊地,錢在哪裡?我就找祂要錢去。我跟師尊講:師尊,可不可以借我錢?我是這樣問的。師尊說:「你去問師母,去問師母。」師尊也沒有給我一口拒絕。但是我告訴你,我去問師母,師母講的話就是師尊的意思。祂們是要借我錢的。告訴你們,我不是真的沒錢蓋的,師尊、師母是要拿錢借我的,沒有條件的。是我自己不要,放棄的。因為借來錢,總也要還,也還要籌款。而我看《真佛報》,我知道,整個真佛宗有很多堂到現在都還沒有廟。而我蓮慈上師五年前就有一座廟,人家到現在還沒有一間廟的影子,人人都想籌款蓋廟。想一想,我還是寧願把這個錢留給別人去蓋廟,不想把錢括到我這邊的荷包來。因為只要我登高一呼,那個錢鐵定流到我這裡來的。這個就叫做一念之仁,不貪啦!我們也就很安心的又在這個華光雷藏寺唱呀、誦呀、度呀,這樣子也是很好。

直到去年,真的是經濟不景氣吧!以前《真佛報》從來不會出現赤字的,《真佛報》從我八年前開始做,善款都很穩定地運轉。但是去年開始,可能也是加了版,經費增加,我發覺連著好幾個月都赤字了。那個意思是說,入不敷出。入不敷出,將來很快報紙就會有困難的,你知道嗎?這個問題很大,我很焦急,這個報紙的運作,在將來是一個很大的危機。

我衡量了一下,認為這個報紙在宣傳真佛宗的弘法理念上,非常非常重要。真佛宗要有一個團聚力,必須有一個弘法的文宣,《真佛報》一定是少不了的。無論怎麼樣這個報紙,這麼辛苦起來了,師尊、師母、上師、同門這麼護持,也走了八年,總算站穩了腳步,無論如何,不能讓它將來有青黃不接的現象。一看到這個危機,這一次不得已要為《真佛報》籌款,再不忍心也要籌款。因為真佛宗就這麼一個大文宣機關報,也沒有說有很多個,所以需要為它籌款。那籌款就是讓人供奉「虛空藏菩薩智慧燈」。這個供燈一開始,反應熱烈,菩薩保祐,經濟不景氣的時候,還是強強滾,海內外很多人來點燈。

但是為什麼讓它長期點下去?因為《真佛報》這個文宣的重要性,絕對不下於寺廟,甚至超過寺廟。一個寺廟是地方性的,就是在一個地方度一些眾生,度的眾生幾百人,幾千人最多,那個數字是數得出來的。而《真佛報》這個報紙出去度眾生的力量,是數不出來的。它純粹是一種法的佈施,法佈施的功德,照佛陀講,是遠遠超過蓋廟的功德的。這報紙傳出去,一傳、再傳、三傳,可以這樣一直流通的。你不知道在世界哪一個角落有人就是因為撿到這一份報紙而得度的。很多人是在這種情形下來皈依的。而且得度了以後,也是靠著這一份報紙去啟發他的慧命,報紙裡頭有很多開示,很多佛理,它是讀者不能缺少的精神食糧;是真佛宗的精神命脈;是維繫根本上師和所有弟子的橋樑;是傳播佛法的文字般若,是法的佈施。我認為它非常重要,所以才會看起來,這一次又好像沒有慈悲心了。確實,它的重要性,遠遠超過廟的功德。所以這個籌款就長期地做下去。

記得當初我做佛報的時候,有二次做到灰心,不想做。第一次心想不做的時候,瑤池金母出現,給我看祂那支手臂斷了一截,好慘啊!菩薩沒有手了,好吧!我繼續做。過了好一陣子,我又在那裡哭了,累死我了,又不想做,這次,師尊晚上就出現了,師尊面無表情,一隻手臂上吊了一個好大的三角繃帶,我一看,我又知道了,好可憐,好罷,我再做罷!祂們都不用講話,只要給我看祂們這個樣子,第二天我又乖乖的在那邊做牛做馬了。

在我出家的時候,師尊知道這兩個故事,祂開示說:「她不做佛報,我們都不要度眾生了。」師尊是這樣講的。所以今天佛報經濟有困難,當然我最關心了。還好菩薩慈悲,你知道所有的廟在籌這些什麼燈呀、佛像的時候,因為經濟不景氣,成績都很少的。人家批評說,妳這個報社也不是廟,去弄這個燈,誰要來給妳點?但是很妙啊!我們只是這樣一弄,現在也已經點超過一千五百盞了。這不是我厲害,是菩薩保祐,是菩薩認為佛報重要。

我講的意思是發心一定要發的,佛正是由於發「菩提心」而成佛的。但是在發心當中,要有所取捨的,還要加上「慈悲心」,這就是我所學到;發心,發心,離不了「慈悲心」。

那這些善款來了,人家現在又有話講了。有人說,蓮慈上師在歛財呀!我只能說:「他們不知道他們在講什麼。」我這個《真佛報》和智慧燈的帳,每兩個月都工工整整、清清楚楚地呈報宗委會。還有《真佛報》是公家的慈善機構,不是我私人的產業;廟產也是公家的,買下這兩棟樓,登記的也全部是用公家的名稱;蓮慈上師賣命十幾年,全部歸入公家財產。還有,每兩月就登報紙發布點燈者名單徵信,帳目逃得了嗎?最近就連加拿大稅務局來查帳,稽查員本來依常情預計三天查帳的,只半天就豎起大拇指,贊不絕口,十萬分滿意的結案。所以不用擔心,帳很清楚的,明明白白。所以,菩提心要發,還要有慈悲心,再加上個清淨心,行清淨行。來自於眾生的善款回歸於眾生,印成文字般若去淨化眾生的慧命。具備了這些條件,就構成受人歌頌,受人尊敬的偉大菩提事業。

嗡嘛呢唄咪吽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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願盡形壽禮敬傳承。敬師,重法,實修。
願盡形壽奉法持戒。願盡形壽眾善奉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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