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正的修行從見道開始,也就是說,必須先認明不生不滅的真心,方能依此真心的體性而修行。 有的人以色身為我,認為死後一了百了,無有來世,亦無因果報應,主張人應及時行樂,如有無法承受的痛苦,則選擇自殺以求解脫。行險儌倖之徒,亦懷如是邪見,輕視自他生命,犯罪時冷血而殘酷。有少部份修行人和佛學研究者誤解空義,主張一切皆是緣生緣滅,否定有不生不滅的真心存在,亦是斷滅邪見。 民間信仰以靈魂為我,未見道的修行人則以見聞覺知心或隨時作主的心為我,這些「我」有好惡取捨等分別,不斷的攀緣六塵,能覺知自身的存在而不肯捨棄,名之為「我見」或「自性見」。以未見道故,恆執我見不捨,無論如何精進修行,均無法出離輪迴。因此弘忍大師說,「不識本心,學法無益」。 小乘之見道者,證得「諸法空相」,僅知一切現象幻化變遷,不知真心本來不動,因信解佛說有涅槃本際,而不墮斷見,但畏懼生死輪迴,無法發起廣大、長遠的自度度他心,不得名之為菩薩行者。 以是之故,有志於大乘佛法的行者,均應覓道、見道,進升至別教七住不退轉位,證菩薩須陀洹果。悟者所認明的「我」,從來不作意、無煩惱,不覺知六塵,亦不自覺自己的存在,非因修得,本來解脫。悟證依此體性起修,便能漸斷貪瞋,出凡入聖,乃至究竟成佛。 對於已見道的人來說,開悟只是一件平易、現成的事。因為「道」並不是什麼深奧的哲理,只是很具體的事實,從來都是明明白白的擺在我們眼前,不需勤苦造作便可當下認明。 雲門禪師曾說﹕「我如果向你說『禪這件事很玄很妙』的話,早就是埋葬了你的法身慧命。你如果真的找不到入手處,不妨私下獨自參一參、端詳一下﹕這微妙甚深第一義諦,除了穿衣吃飯、屙屎送尿以外,還有什麼事情?好端端地認取就成了,你偏要無端起許多妄想、思玄思妙作什麼?」 既如此平易、現成,何以悟道的人卻寥寥無幾呢?這可以從兩方面來看,一者正法器難覓,二者善知識難逢。 所謂的正法器,是指不貪求境界、有所得法,而且能奮力修行、百折不撓的人。能不斷拋 自尊與舊習,努力修行的人不在少數,但大多數是為了追求圓滿、究竟、 無上……等等超人的境界而來。如果有人告訴他,所謂的「道」,只是如此平凡, 無任何境界可言,聽到這個而能不生疑謗、不打退堂鼓的,能有幾人?信解之後,能夠安忍於無事、無心,而不起心追求境界的,又有幾人?難怪佛經中一再的讚嘆,這樣的人極為希有,必已曾供養無量諸佛,深植善根,方能於甚深了義之教,信解受持。所謂的善知識,不但自己必須開悟,而且能夠以方便善巧引導學人修成參禪所需的定力和知見。因為參禪須在日常生活當中隨時進行,所以習禪者必須有動中定的功夫。更要緊的是知見要純正,只要有一點點淆混,就會障礙學人見道。為了避免被假名善知識所誤導,學人必須經常檢查自己的知見是否與經典相符。黃檗禪師說﹕「所言『定慧鑑用歷歷,寂寂惺惺見聞覺知』,皆境上作解,暫為中下人說即得,若欲親證,皆不可作如此解。」這是說有人以見聞覺知當中的無念靈知心當作真心,由於錯認,就不可能證果。 瑞嚴師彥禪師在未開悟以前,每日危坐懸崖邊,自問自答﹕「師彥!」「諾!」「惺惺著!他時異日莫受人瞞!」「諾!」宗門稱之為「主人公禪」,以別於正統的禪法。後來有不少人誤以為瑞嚴當時已悟,主張應效法瑞嚴,保持明淨的心,不隨境轉,時時作自己的主人;卻不知道這位「主人公」,其實是意根,正是生死輪迴的根本。 禪風鼎盛的唐朝已是如此,「義學不興、修證不明」的當代佛教界只有更加嚴重,宣稱開悟實際上卻是以無念靈知心為真者,比比皆是。無念靈知心既能覺知,就是意識,能分別法塵之故。此心雖非真實,如堅執之,則與定心相應,既有定力便可降伏貪瞋,具大威勢,吸引許多人從學。雖然有如此功用,卻不離生滅法則,一旦定力退失,貪瞋又會復起,永無了期。(未完待續) 岳靈犀 |
願盡形壽禮敬傳承。敬師,重法,實修。 | |
願盡形壽奉法持戒。願盡形壽眾善奉行。 | |
Copyright(c)2001 True Buddha Publication Society All Rights Reserved.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