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薇風細語》
動人的光華
文/蓮薇

最近我在雅虎奇摩網站上,觀賞到一段「雲門舞集」創辦人林懷民先生的專訪。林懷民侃侃而談,談到他創辦「雲門」的時候,只是憑著「一個年輕人的傻氣」,而這一路摸索過來,如今,「雲門舞集」已有了三十五年的歷史。

我對林懷民並不陌生,因為他十四歲開始發表小說,二十二歲出版《蟬》,在六、七十年代就已是文壇矚目的作家。祇是他的寫作生涯祇持續到他當兵退伍的時候。

一九六八年,林懷民畢業於台灣政治大學的新聞系,後來去美國留學,本來是想繼續學新聞的,但後來卻轉赴愛荷華大學英文小說系,上了小說創作班,得到了藝術碩士學位。

在愛荷華上寫作班的時候,每個學生除了文學的課程之外,還得要選修一門藝術課程,林懷民選了舞蹈。因為他從小就喜歡跳舞,而且還夢想過,將來能成為一個舞蹈家。

舞蹈班的指導老師發現林懷民在舞蹈上的特殊天分,語重心長地建議他「應該把全部時間用來跳舞」。後來,林懷民斷斷續續地在紐約的瑪莎•葛蘭姆學校學舞,過了三年,他很想家,於是回到台灣。他在二十六歲那年,創辦了「雲門舞集」。

林懷民一直很服膺他的老師瑪莎•葛蘭姆說過的一句話:「要傾聽我們祖先的腳步聲。」這麼多年來,「雲門」的作品有著很強烈的民族色彩,他們「用最質樸、最強烈的現代方式」詮釋呈現了「祖先真切的形體和靈魂」。

這麼多年來,林懷民為了「雲門舞集」的經營和募款,總是把自己搞得焦頭爛額,因為國家的補助費用有限。現在全世界因為金融海嘯,而有經濟蕭條的現象,當然,「雲門」也受到了極大的衝擊,但是為了薪傳中國現代舞的命脈,林懷民雖然有煎熬,卻仍然還是一直努力苦撐著,最感人的是他說:「成不成功都要努力。」

不景氣來了,有人一時間難免會感到物質上的失落,但林懷民說:「過一個最簡單、最基本的生活,但是我可以精神上是富足的。我覺得忽然間不景氣好像是一個機會,給我們重找到一個素樸的生活,可卻是一個有力氣的生命。」林懷民以為,「在我們的生活裡面,有很多名牌,有很多的虛飾。」他說:「大自然是不要錢的,讀書是不要錢的,幫助人也是不要錢的。」他勉勵大家,體會平淡生活的美好。

林懷民在一九七三年創辦的「雲門舞集」,帶動台灣現代表演藝術的發展,而且,三十多年來也早已享譽海內外。但是,在國際上得獎無數的林懷民的臉上,卻沒有留下任何得意、驕傲的痕跡,他和「雲門」的舞員們,始終堅持著理想,過著清苦的生活,而上了舞台的演出,卻總是把「台灣」舞動得光芒四射。我很慶幸自己觀賞了這段專訪影片,它給了我不少生命的啟示,同時我的心中也對林懷民有著無比的虔敬,因為他讓我在他身上看到了誠懇、認真和謙和的動人光華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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